一顆愛吃🥭🍚的肉包

Between you and the world, I choose you.

【犬狼】Kisses


雷木思的记忆总是潮湿的,如伦敦一个朦胧的雨夜。

他一生最为快乐的回忆都发生在霍格华兹,即使是面临身份认同危机的少年时代。

拥有平淡,甚至可以说是波澜不兴的性格,狼人的身份让他受尽常人无法经历的苦楚。雷木思有时会想,就连家庭小精灵都活得比他有尊严,毕竟他们甘之如饴,不需假饰。

詹姆、天狼星、彼得、莉莉、隆巴顿…他们的存在点亮了他黯淡蒙尘的生命,雷木思有幸遇见邓不利多,他一生的老师。

在三人都成为化兽师后,真实的自己无所遁形,雷木思亦不再将自己深锁於无尽的月夜之中,而是一点一滴地探出指尖,以心相交。

天狼星从来都不同。

他的优秀、骄傲、自信、恣意,包括毅然离开家族的决定,雷木思幻想著他拥有的一切,天狼星的一切。

而天狼星带着阳光走入他蜷缩的黑夜,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源。

First kiss

霍格华兹的夏日格外恼人,聽不见蝉鸣,只有热血激昂的魁地奇球赛、人头攅动的餐厅、猫头鹰掉了满地的羽毛,雷木思热得浑身发软,低血压令他头晕目眩。

为了躲开詹姆•碍事的•波特,天狼星和雷木思躲到湖边,背倚著巨大的树干,懒懒地打发时间。

他们的双腿交叠在一起,黑亮的皮鞋倒映著湖面的闪烁,无端刺得眼睛发痠,雷木思阖起因配合劫盗事业而搁置许久的小说,向后倚著一丛枝幹,闭目休息。

光影在年轻的脸上肆意攀爬,随风飘落,斑驳枝蔓零碎成诗。

葛来分多的院袍脱去当成坐垫,天狼星从不好好穿背带裤,只一肩鬆垮地挂着黑色的细带,白衬衫解开两颗釦子,露出苍白的肌肤。

雷木思半闭着眼,褐色的眼仁盛著半透明的琥珀,乱七八糟地想著四季不断向对方告白的的女孩们。

“喂。”天狼星突然低下头,过长的黑发尾端鬈曲,撩得雷木思脸颊发癢,他睁开眼睛看著笼在影子里的男人,调皮的面容,格外像个孩子。

“幹嘛——” 被吻了,雷木思眨了眨眼,滑出一滴被阳光刺痛的泪水,还未来得及反应。

天狼星的唇还留着午餐焦糖布丁的味道,甜的发腻,直窜到鼻腔,令他眼眶发痠的味道。

Second one

“天狼星,聽著……”

“我必须去。”

天狼星隔开雷木思抓住袍子的手,转过身凝视著脸色苍白的男人,“佛地魔的爪牙很可能发现詹姆和莉莉了。”

雷木思抽回自己的手,发现自己难以察觉地颤抖著,他神经质地压住冰凉的手指,“但你是守密人啊,他们找不到莉莉的,只要你不说——”

低头看著自己只穿了一隻袜子的双脚,雷木思心裡清楚目前的情势已经糟到无以复加了,凤凰社的大半成员都已经沦陷,作为核心骨幹的他们至今能平安无事已是奇蹟。

莉莉必须要保护哈利,要是他们的藏身处被发现了——

“我会回来的。”天狼星朝他靠近了一步,摩挲著雷木思苍白的脸,他的自信从未因现实卸下,勾起的唇角让他想起葛来分多交谊厅温暖的炉火。

雷木思抬起双手覆上天狼星的,深吸一口气,睁开紧闭的双眼,看见天狼星深灰色瞳孔里的自己。

“我很害怕。”

“隆巴顿他们也——”雷木思聽出来他声音里的颤抖,停了停,“我快要无法相信白天会到来了。”

天狼星反握住他的手,“Moony, ”接近他仰起的脸,轻吻他的嘴角,“相信我就够了。”

他抚著雷木思横过面颊的疤痕,紧绷的肌肤微微发红,不久前凤凰社和食死徒的对战时被贝拉雷斯壮割下的伤痕,黑魔法的痕迹无法以普通的咒术消除。

在天狼星跨上摩托飞离的同时,雷木思聽到心脏深处绽开裂缝的声音。

Third one

“彼得才是守密人!我不可能、我怎么会背叛他们?背叛詹姆和莉莉?”

天狼星瘦骨嶙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,他握成拳的手用力槌著大腿,“詹姆和莉莉因为他!我因为他被关在阿兹卡班,那么多年——”

雷木思怔怔地站在一旁,背倚著门框,过了这么多年,他一直走不出来的噩梦竟然是被捏造出来的?

幻觉和现实,他已分不清了吗?

“雷木思,我不该让詹姆换人的,是我害了他们——因为我该死的以为自己很聪明!”

曾经乌黑柔滑的长发纠结成束,凌乱地散在肩上,眼前的人年轻时耀眼夺目的光芒幾乎褪尽,只有脊樑仍挺得笔直,雷木思一步一步走向他蹲坐的角落,很慢很慢。

双臂迟疑地环过男人的腰际,缓慢而坚定,和他此刻的心跳相和,雷木思把脸埋到天狼星的肩头,彷彿他们仍是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劫盗,在交谊厅肆意谈笑,无惧未来。

“我一直不相信——你是他们口中的食死徒,”雷木思幾乎是喟叹著说道,心乱成一团蓬草,他无力去梳理,只能顺从自己的心。

天狼星仍低著头,身体的颤抖逐渐停止,过了良久,雷木思拉起他覆在自己手上的手,移至唇边,轻吻他的掌心。

“不要再离开了。“

Last one

雨。

雷木思扬起头,阴郁的灰色漫延无边,他抱紧装满麵包的纸袋,等在不时飘进雨滴的贝客烘焙坊门外。

在第三次被推门而出的客人撞得踉跄后,雷木思决定跑进雨幕中。

贝客烘焙坊是天狼星的爱店,他在逃亡时期曾吃过一次这家位于伦敦市郊的麵包店,从此唸唸不忘。

雷木思任务的地点刚好在附近,便想著帮无法出门的天狼星买回去。

不知道为什么雷木思没有使用防水的咒语,偶尔“麻瓜”一些,能感受到不一样的世界。

久未修剪的头发湿淋淋地黏在脸上,雷木思摆动着头甩去雨滴,皮鞋不时踏入水坑,啪嗒啪嗒地发出声音。

天狼星经常在洗澡后摆头甩去水珠,衬著他的一头黑发,像极了一隻大黑狗。思及此,雷木思忍不住露出微笑,想像著天狼星在他身边,穿著一身湿透的黑袍,锋利的下颔滴著水珠。

他一定会抱怨的。“Moony,你老是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,麻瓜的生活多无趣啊。”他或许会耸肩,“我不是歧视他们,但麻瓜太狭隘了,你懂吧?像莉莉的妹妹,真可怕不是吗?”

但他还是会在雷木思身边,在寒凉的雨中,他是唯一的暖源。

雷木思忽然很想他。

想他懒洋洋地窝在壁炉旁,指使著不情願的怪角跑上跑下,胸口放著一本翻旧的书。

想他束起长发,站在厨房摆弄著食物,做着能入口但绝不好吃的菜。

想他瘦削的身体,摸上去突出的肋骨。

想他满布伤痕的手指,握著魔杖的指节磨出硬茧,是一个巫师的手。

雷木思想起他学生时期的样子,教授们虽然对他头疼不已,但无一不认为他会成为本世纪最强大的巫师之一。

不能再想下去了,雷木思忽然移形换影到布莱克大宅前。

“雷木思!”天狼星兴奋的声音叫著他的名字,“哈利他们在神秘部门,邓不利多让我出动了!”

“什么?”贝客的麵包被撞到地上,散了一地。

雷木思没心情捡起他们,他抓住在眼前绕来绕去的天狼星,“你现在不能出去!”

“少来这套!”天狼星愣了一下,怒气从他竖起的眉毛显现,“我收到了任务!你要违令吗?”

雷木思沉默著,他看著天狼星拾起扔在沙发上的长袍,匆忙地套上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“

天狼星的动作停了停,深灰色的眼珠看著他,“当然了。”

“你怎么湿透了?”天狼星牵起他冻得发颤的手,雷木思才发觉他站立的区域已印上深深的水渍。

寒冷被一下子驱走,天狼星施了一个无杖乾燥咒。

“快走吧,哈利在等我们。”

天狼星转身要推开门,雷木思仍站著不动,他只好回身,“怎么了?”

雷木思紧闭着唇,盯着脚底的圆形水渍,忽然抬起头,凑近低头看他的天狼星,深深地亲吻。

天狼星很快反应过来,激烈地回吻,雷木思紧紧地抱著对方,两人的唇齿交缠捨不得离开彼此。

气喘吁吁地结束亲吻,天狼星抚过他散在眼前的碎发,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

“我们要替詹姆和莉莉保护哈利啊。”

“不会有事的。”

雷木思看著帘幕后消失的身影,他想,你又骗我。

耳边是哈利撕心裂肺的叫声,雷木思只觉得他胸口心脏的位置崩塌成一个空洞,风从中呼啸而过。

白天被黑夜吞噬殆尽,他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了。

眼前弥漫着一层雾气,像伦敦的雨,雷木思想,真冷。

Had I not seen the Sun
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
But Light a newer Wilderness
My Wilderness has made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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